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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夢都不會給你任何心理準備地那樣就來了。
    荒人那天清晨夢見了她。
    很清晰,彷彿從前的樣子。
    但荒人很清楚那是夢,在醒的時候荒人也很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做這樣子的夢。

    一切虛擬世界提供的訊息都不是真實的,或只是片面的。倘若我們相處的時候就已經是如斯了,那僅憑幾句話,或幾禎相片,又能瞭解甚麼呢?
    如果都是要從旁敲側擊的方式去瞭解、窺探,那末寧可就放下吧。

    很久很久以前,荒人就學習到人心變化之迅速,包含從自己的身上。荒人深自以為恥: 那是我的原罪。
    於是也就不難理解那一切的變化。只是任憑自己的心性,還是要傷感,還是要潸然。
    總之,夢也反映出人心的想望與現實中不可能的反差,有如照過一面看心的鏡子。

    那只會讓荒人更深刻地體會到: 

    只有自己才明白的關切,是不會被詮釋成甚麼的。只有自己才堅持的凝望,不需有令人動容的顏色或氣味。
    不必套用任何人的詩句或歌聲
,不必試圖感動誰。
    就連愛,也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就覺得自己應該要那樣做的。只有在被別人問到為什麼的時候,才會迷惑於沒有答案的如何。

    如何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就那樣地走在了一起;如何在分離了數年之後仍然無法放下對方,而要看著她的日子和故事順順利利地流淌去。
    於是荒人很坦然地接受自己會夢見那樣的夢。
    只因為偶爾會看見那樣的笑容。

    想忘的,未必會忘卻;想記的,未必記得起來。
    也許寫下來就是一種遺忘的方式,因為其實一直都在心上不斷地書寫。
    當不再念念不忘的時候,自然就會釀成夢境,在沉睡中開出燦爛的花朵。
    是彼岸,是再生,彷彿山神的足跡: 一踱一世生滅,一夢一場因緣。

    對於荒人這種睡眠缺乏又經常要被諸事剝奪的人而言,像是上帝的禮物,明瞭自己深埋了一顆種子再度發芽。
    對於常睡不醒的,興許正是善於築夢逐夢之人。
    幸好雖然缺乏,但荒人從來沒有睡眠障礙。
    只有多年前的某個馬拉松前夕,荒人一夜未眠。那一夜也讓荒人更瞭解自己的脆弱。
    然後冒著冷風淒雨,跑完和自己的約定。而另一個未竟的誓言,背負成今日的夢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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